男人十分自觉地贴着床边,仰面朝上,双手叠放在腹部。
这还是她第一次仔细看宋砺的模样,虽然在黑暗中看得不真切,但仅从面庞轮廓,就辨得出对方的帅气。
分明才二十九岁,不知怎么就被传成了老丑男。
正看的入神,躺得板正的人忽然开口:“鹿悠然。”
鹿悠然被吓得一哆嗦,裹着被子往后退了一点才应声:
“怎么了?”
宋砺过了会儿才回答:“没事。”
两人间的气氛实在尴尬,鹿悠然绞尽脑汁,想要寻找话题。
“你。”她说:“你要是需要被子,就去找管家。”
“不用。”宋砺说。
反正也不一定睡得着。
从创业时期开始,他便落下头痛失眠的毛病,数量繁多的工作使人疲惫焦虑,头痛起来又影响睡眠,长此以往恶性循环,不知不觉间倒也习以为常。
之前推掉工作陪鹿悠然和宋知宴参加入园面试,紧接着马不停蹄赶往国外,落地后又临时赶回庄园,连轴转了将近一周,眼下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
安静了没对一会儿,身旁的人又开始说话。
“你身上的薄荷味好重。”鹿悠然似乎把脸缩进了被子里,说话声音闷闷的。
宋砺睁眼,扭头解释:“头痛,涂了薄荷脑。”
其实以他的性格,完全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但今天不知怎么,嘴巴不受控制地先于脑子行动。
“头痛。”鹿悠然重复宋砺的病症,下意识自我反思:“是今天被我们和孟实吵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