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巳啊,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啊……”
————“没有非要让你原谅我,但求阿巳给我个机会,等我们离开盲山,能让我没皮没脸地哄一哄你。
哄你一辈子。”
————“即便他今日能活下去,也只有疯魔一条路,他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屠戮无辜!”
————“没有知觉,没有感情,没有自我的怪物”
————“蛊——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人之外最有灵气的生命,经历过漫长岁月后,它会剥夺宿主的意识,吞噬宿主的记忆,一点一点学习——人的行为,人的习惯,甚至是……人的、感、情。”
————“戚巳,如今,与你日日相对,耳鬓厮磨的——只是一条虫子。”
他把与戚景行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梦了一遍,骤雨初歇时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眸子一丝混沌也无。
翻了个身,往窗外看去,雨已经小了,只有顺着房檐的雨水滴滴答答敲着石头。
还有一道极其微弱的呼吸,又轻又缓,甚至不像是人能发出的,戚巳睁着眼睛又躺了许久,终于不再那么冷了。
拢衣起身,推开门。
半明的夜褪去了幽深阴暗,屋檐下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那人听见开门声,缓缓抬起头,他双手抱着膝盖,眼睛里藏着畏惧和胆怯,一如半月前他刚寻见戚景行的模样。
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戚巳站在夜风中,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天边鱼腹泛白,他终于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戚景行身边,慢慢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