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仍是直勾勾盯着戚巳,仿佛生怕他再跑了一样。
戚巳无奈地笑了笑,“那你陪我一起收拾吧。”
说是陪他一起收拾,但戚景行连往日清醒的时候都不会干这些粗活,更别说是现在了。
枣树下长了许多杂草,戚巳在除草时发现了一个蚁穴,连着草根一起拔起,蚂蚁受了惊,四散逃开,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戚巳瞧着有趣,便又把那草种了回去,顺手又拿了几块石头搭在蚁穴上面,防止他们再不小心被旁人端了窝。
蚂蚁渐渐安静下来,开始往洞里爬,间或还有两三只背上背着不知从哪儿寻来的食物。
一片阴影投下来,戚景行也蹲下,和他一起看。
戚巳指了指那个蚁穴,“瞧!我们的新邻居,以后住在这,不会寂寞了。”
好在院子并不大,约莫两个时辰后,灰扑扑的院子焕然一新,戚巳还从屋外河边挖了株野花,就种在枣树底下。
戚景行依旧躲在枣树下看蚂蚁,不时也捡起几块石头,放在戚巳放过的石头旁边,将那蚁穴越堆越高。
牙人不久后送来了地契。
刚推开院门,笑嘻嘻的脸刚凑进入,迎面就看见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阴郁的眸子如发现猎物的野兽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咬。
他吓得一声惊叫,连连后退,一脚踩在木头上,摔了个大跟头。
“阿景!”
心惊肉跳之际,只听见屋里有人喊了一声,方才还一脸凶相的人眼中厉色迅速消退下去,变得无比温顺,移开步子,露出了身后的人。
是温和有礼的戚大公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淡淡道,“抱歉,我弟弟有些怕生。”
牙人一边往起爬一边腹诽:我的个乖乖,这叫怕生?这明明叫生人怕,哪有这么吓人的。
他刚一站稳,对面又砸来一句话,“所以今后进来之前,记得先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