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戚巳缓缓将大长老的话重复了一遍,细细琢磨着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而后沉目一沉,看向眼前的老人,一股从未有过的心绪忽然涌上心头,似怒似愤,似悲哀,似不值,为景阳悲哀,为戚景行不值。
所有的不甘最终化成了一声冷笑。
大长老眉头紧皱,他被那眼神看的心中莫名心绪,惶惶难安,“没有知觉,没有感情,没有自我,不是怪物是什么?”
戚巳很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没有笑意的遮掩,其中愤慨,讥讽越发明显。
“便是他杀人无数又如何,所有人都可以指责他,谩骂他,只有你巫医族不能,因为你们不配!”
景阳?
少族长?
万人敬仰?
事到如今,他才终于明白了这段人生的悲哀,因为承载着所有人的期望,而不得不放下自我,没有属于自己的童年,没有属于自己的快乐,一心一意想要帮助族人们脱离苦海,可最后呢,什么使命,什么职责,都是笑话,他付出一切所追求的不过是旁人达成野心的手段。
自以为轰轰烈烈的一生,到头来,只是他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他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可如今,一直护佑的族人却要杀了他。
他们凭什么?
戚巳不服。
他撑着冰幕,一点一点站起来,五指每按过一块地方,就留下一个血手印,那血顺着冰面滑下,一点点渗透进入,将冰幕染成了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