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戚景行正一心一意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将他肩头的伤口包起来,可努力了半天也无济于事。
“大哥哥,阿景厉害吗,那些人都动不了了,以后没人再敢欺负我们了。”
这样的神态?
是———
戚巳皱着眉头,“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当然记得,那群黑衣人追杀我们到一处悬崖,是大哥哥救了我。”
黑衣人?悬崖?
戚巳想起来了,这是在八年前,他们从破月教逃出来的第三个月,他们被人追杀,三个月不分昼夜地逃命,早就精疲力尽。夜晚露宿山林,却被偷袭,彼时他身受重伤,已是强弩之末,与杀手拼杀半夜,最后被逼至一处悬崖。
原本以为凶多吉少,却不想,千钧一发之际,那群杀手却忽然发起疯,竟自相残杀起来。
他一直觉得这件事很诡异,如今想来……恐怕就是戚景行所为。
“是蛊吗?”
他肩膀上的血一直止不住,戚景行有些急了,手忙脚乱地把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的里布往上缠,眉宇间哪还有方才的半分狠厉,眼中的红光也尽数退去。
倒像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他不曾见过这副模样的戚景行,即使是八年前,他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八年前,他从破月教把戚景行带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是被吓呆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连东西也不吃,整整三天三夜,几乎连半条命都没有。
直到戚景行第一次在他面前发病,喃喃着叫了他一声“哥哥”。
正是这一声“哥哥”,才停下了他离开的脚步,那个时候的戚景行,像极了他去世的弟弟,让他生出了满满的怜惜和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