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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辰大惊,忙上前阻拦,“教主息怒,少主还小,你莫要一时之气,伤了爷孙的和气,为一个影卫,不值当。”

戚秦穆只有这么一个孙儿,自然是舍不得伤了他的,手里的剑也不过是气极了想要吓唬吓唬人,只消戚景行认个错,服个软,他自然而然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可他常年在外,毕竟不了戚景行有多么执拗。

那道目光不曾有过半分退让,反而更往前走了几步,他推开戚辰,“阿公,我希望你明白,这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除非我死!”

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坚定如雪山之下坚硬的寒冰,不可更改,不能回转。

戚秦穆一震,往后退了两步,怒极反笑,“孽障,与其让你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毁了我破月教数十年基业,倒不如我现在就了结了你,也好过我戚氏一族,断子绝孙。”

他说着,手腕一转,竟真的起了杀意。

锋利的剑刃撞在戚景行脆弱的脖颈上,留下一条血线。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正在此时,原本满面决绝的戚景行忽然瞳孔一闪,目光竟涣散开来,他只感觉到后颈一震麻木,止不住的晕眩从大脑传来,眼前阵阵发黑,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戚巳安静地站在他身后,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他低着头,嘴唇轻轻动了动,戚景行依稀分辨出来,他说的是——“对不起”。

一阵无名怒火猛然涌上心头,却依旧压不住大脑中阵阵的晕眩,最终怒火变成了浓重的无力。

混合着气怒和悲哀,昏迷的前一刻,戚景行只来得及抓住戚秦穆的袖子,近乎哀求地说了一声,“阿公,莫要……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