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抬起来,”戚景行声音陡然拔高,忽又坠下去,如陡峭的山峰,险峻又危险,“听不见吗?”
戚巳睫毛一颤,又将头抬了起来,却仍旧没有直视他。
烧黑的木棍在戚巳嘴巴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赏你的,回教之前它若是不见了,我就把你那个叫戚巳的属下乱棍打死。”
戚巳低低地应了声是,声音波澜不惊。
戚景行听得分明,又狠狠道,“我该用烧红的炭火画的。”
青癸并没有耽搁多久,便买回了镣铐,还寻回了惊走的马车,车上随行伺候的人早就吓没了人影。
戚巳的兔子也烤好了,外香里嫩,咬一口便往外滋滋冒油,他膝行上前,把兔肉恭敬地递给戚景行。
戚景行接过,顺便提醒了一下呆鸡一般立在一旁的人,“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你家统领把东西带上。”
青癸目睹统领一副卑微的模样,满腔心疼,却敢怒不敢言,拿着镣铐上前,看见戚巳脸上的炭迹时,顿时瞪大了眼睛,嘴角狠狠抽了抽。
“统领,青癸……得罪了。”
镣铐一上,戚巳稍微一动便丁零当啷的,煞是好听,戚景行盯着看了一会儿,却冷笑一声,凉凉道,“戚统领教导的好下属,还真是心疼你,连本少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前半句话还是嘲讽,后半句却裹挟着怒火,骤然落在青癸身上,青癸后背发寒,腿一软,跪了下去。
“少主!”戚巳大惊,他了解戚景行,便知他此刻的样子是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