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气闷,想要推开他去看,折竹却压着身子过来贴的越发紧,薄唇轻蹭着她的耳廓,含咬着唇珠,轻叹道:“我后悔了。”
“你什么意思……”话语蓦然顿住,孟娴微微睁大双眼,感受到识海中骤然紧缩的力量,瞬间失去了意识。
月拢寒烟,清浅的月色透过浮云,斜斜地映照在怀中女子姣好的面容上,折竹笑容惨淡,一面轻吻着她的面颊,一面慨然叹息:“我后悔了。”
后悔出家,后悔立誓,后悔对抗那个人的同时,将她也放在了对立的一面。眼前的人温柔热烈,一心一意的向他而来,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每每亲近之时,体内却传来清晰的刺痛,提醒着他不得妄动。
刺目的鲜红自眼角落下,心脉处跳动撕扯的,是他曾为自己种下的断情蛊。
“孟娴,我后悔了。”
日晒三竿,孟娴自酣梦中醒来,惫懒地翻了个身,扯过小鼎胡乱揉了揉,披衣坐起,神色仍有些恍然。
昨日,折竹与她坦白了自己的隐疾,他们确是数百年前的爱侣,他自愧身有不足,不愿拖累于她,故而分道出家。
心事重重地起身,麓衫照旧送来餐食,孟娴蹙眉思索半晌,吩咐道:“去寻些医书医案来吧,天下疑难杂症,不拘仙凡,一概都要。”
麓衫犹豫片刻,回道:“主子,我们对医道并无涉猎,恐怕寻不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