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崔治重骑着马,后头跟着乌泱泱的步兵,这会儿阵列在向执安眼前。
“向载府,郃都疫病,神机营的怕是无多少可用之人,那周将军就算唱一出空城计怕也顶多一万兵。棉睢那些草台跟着那世子随刀,谭某怎么算,都是载府留与他保命的兵,此刻,谭某想知道,载府,还能如何作困兽之争呢?”
“向执安,你在做什么!你锁了城门做什么!你站在城墙上做什么!”赵啟骛的怒吼声传来,“杨立信!你快与我开城门!”
“瞎子罢了,还以为赵郡守还活着呢吗?还以为谁伤了你赵郡守就得将他家的鸡卵都碾碎的时候吗赵啟骛?你醒醒吧,一个盲了眼的世子,还楞出来装好汉。”听着这声线,就是个老太监,玉堂此刻,也站在崔治重的身边。
“死太监!给老子滚!向——执——安!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快!开!城!门!”赵啟骛还在高声的喊,嗓子听着哑了不少。“向——执——安!快下来!世子带你走!”
“边杨花鞘,敲晕,带走!”向执安朝着皇城外厉声喊。
“你!说!什——!”话没说完,果真没了动静,有将士接话“你家主子说把你敲晕带走!瞎子世子!”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人群中有人在窃笑。
双方对峙,僵持,一动不动。
崔治重擦去脸上浮着的水珠,说“执安啊,今日我既让世子走了,你便也可以安心了,你院里那些,崔某也不舍的动,若是执安没什么好说的,要么?”
向执安闭眼听风,说“再等等。”
谭明哲立刀一挥,身后军士发出低沉的咆哮,直直的冲往城墙。
向执安闭上了眼,说“来了。”
杜太医扯下了棚布,脱去了棉布麻衣,身后的神机营将士一个个纷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