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啟骛穿好了软甲,向执安这会儿也在外面披上了那半褂狼毫,松垮的吊在右边,向执安低着身子给赵啟骛系着腰带,说“此战骛郎没有援军,可得万分小心,若前路不明,不可恋战,再出被人借刀之事。”
赵啟骛系好了黑色绸带在眼前,骚气的小辫儿重现,互相给彼此又带上了缠着棉麻金蓝丝带的发带。
赵啟骛拥着向执安入怀,小小的人儿就这么薄薄的一片,说“忙完了世子带你去棉州吃羊。”
向执安没应声,这选的恰是时辰的官沟疫病将会在这郃都病倒一片军士,赵啟骛在这郃都城里危机四伏。
向执安摸不清。摸不清是钦南后裔真的几十年如一日蚕食大晟现下想自立为王,亦或者是晟朝内部也有长在黑暗中的草木吮吸着人血茁壮成长,终于露头与向执安抗衡。
但是不容置喙的是,现下的工部,吏部,以及督察院和苏砚一同,绝不是与自己一条心。
若真到那刻,向执安翻着赵啟骛的领子,掸去肩上的灰,又抚过他的下颌与喉结,挤出一个笑。若真到那刻,你便回家吧。
向执安从案卷里拿出一片枫叶,是当年从棉州去益州的时候信手拾得,藏在怀中。当时不畏前路,心中有花盛开,再回益州梨花渡时路上想念赵啟骛,浅藏于身。
向执安将小小的枫叶塞进赵啟骛怀中,轻声说“金刀剪彩,唯剩平安。”
向执安给边杨花鞘传了信了,若郃都一战彼此悬殊,切记将世子一棍子打晕带走。
向执安朝着赵啟骛笑,垫着脚尖,落下一吻。赵啟骛扛着错金,一如当年初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