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匪夷所思。
向执安面色不变,说“是了,东宫旧事被重提,可能还有大刘遗落在外头的子嗣。先生对此子嗣,可有印象?”
朱施润说“在下在东宫任职时,储妃确诞了龙儿,是否狸猫换太子也不是在下能晓得的,但是那储妃的弟弟季慕白…在下倒是…有浅交。”
向执安眉头微蹙,说“我风闻过季公子一些往事,说季公子前往赈灾,把救灾粮卖给了应州的商贩,给了难民烂粮霉粮,至应州一城天灾人祸,险成空城。”
朱施润似不知如何开口,向执安又说“随意聊些,先生不必为难。”
朱施润怕向执安加害东宫遗孀。
向执安又说“回来这棉州,感觉回了家。再打起仗来,都不知是哪头的。我么,最想的还是大晟安定,有钱有粮,能让上梁兵强马壮,世人少受战乱之苦,年纪大了,去上梁养老才好呢。”
今日开不开口,向执安总要问的,自是客客气气问,还是绑了你家妻女问,摇摆不定必受其害,识时务才是苟且之道,且既向执安都能开口,后续之事如何发展也不能是自己能控。
朱施润开口道“得二十年了。当年户部侍郎还是孙大人,孙大人掌了九州矿业,铜钱生产也是经孙大人之手。当时户部拨款,除了圣旨还有粮单,以及孙大人拨的钱款。应州蝗灾颗粒无收,应州土匪横生,天家下令缩减各宫开支,恰逢我的老父亲重疾缠身,我不敢多言,季公子得知,偷偷往在下院上送了几吊银钱,朝廷最忌讳结党营私,老父亲说哪怕是死了也不让在下私下收人钱财。那几吊银子就在我院里搁置。
后来季公子赈灾一事出了大漏,老父亲频频说要让我把银钱还回去,我便去季公子府上还钱,正遇他家账房先生,我便如实相告,我知道,这有落井下石之嫌,可我读书苦学十几载祖坟冒了烟才被点进东宫,哪敢走错一步。我将银钱递给管房,管房确说——公子拿真金白银给你,你却拿□□作还!此时我才真真注意,季公子的院子,已然围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