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倒显得骛郎不够怜惜了,怎么看都像在作践人呢。”赵啟骛摸着向执安的脑袋。
“你帮我洗澡擦身子的时候,我怎没觉得我作践你了?”向执安说“我病了那番,脚尖都擦了烧酒,你合计我烧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
向执安给他穿好了鞋袜,理端正了冠,二人往赌坊走去。
“这楼我不知道姓什么,倒是这赌坊,不是姓崔就是姓郭。”向执安说。
“我倒是觉得,姓郭最好。”赵啟骛说。
“警醒些。”向执安说。
“你那些鬼骑,在郃都还是在莳州?”赵啟骛问。
“他们不过朝廷,我让他们看着景琛了。景琛没什么力自保,虽有杨叔,我依然不放心。”向执安说。
“我倒是觉得海先生眼下无人敢动。海先生一朝回都,世人必觉得海先生得坐镇翰林,现下棋州的学子纷纷来朝,今年的三皇子新政,春闱虽然赶不上,秋闱还得大开。这时候若是景琛出什么岔子,天下文人定要大闹郃都。”赵啟骛说。
“有理。聂老变法失败,虽有公主背书,但是再做帝师到底还是有些令人诟病。但是聂老只要一日在那个位置,寒门就有一日盼头。”向执安说。“唐堂镜此人,倒是与我想的不同,杨叔与我说过,当时来棉州与景琛争论了一番便走了,但是下头的人来报说,他去看了校场,又去看了书塾,还选了一些要紧的书,让先生给孩子们讲课,最后还从郃都寄了些书册给棉州。我不认为,唐堂镜如他自己所言,要与景琛一较高下。或许他人认为唐堂镜总是败于景琛,我倒是觉得他败于景琛最大的原因,是他心太软。”
“心软的在乱世都没个好下场,既执安这般看,那也别再晾着了。”赵啟骛说。
“那骛郎心软吗?”向执安问。
“若我心软,都不该再莳州欺辱你。”赵啟骛的眉眼散去了嬉意,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怜惜。“我,我定然是要……”赵啟骛的手抚上了那璎珞,向执安打断了他的话,反手覆在赵啟骛的手上,二人手形相差巨大,向执安说“那不怪你。”
须臾,赌坊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