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大的个子去与那些妇人抢菜,应州的帘上还有风铃摇晃。
他总在外屋教粥粥说话,百叶窗见证了他们在应州的半年。
海景琛素色的衣裳都是杨叔仔细洗的,连砚台都未让他再磨过一下。
杨叔不嫌弃海景琛那些费钱的破习惯,再磨蹭的事儿都在惯着他。
杨叔在战场的时候更令海景琛瞩目,长枪在他手上如有枪魂,横枪策马的时候更是男儿气概无限。
他却鲜少有要出风头的时候,明明能单枪匹马的将姜郡守从瓦剌手里夺出来,却又只字不提。
海景琛轻轻的抱着这个肩都要比自己大出一截,个头也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男子。
温柔的耳语“不打紧。真的。我没有再痛了。”
赵啟骛害怕明日的要出事,今日开始就将床铺都拉来了前锋营,一点也停不下来的操练,反复的到城墙上观望。
赵啟骛望着骆济山,他父亲以前还要离骆济更远些,但是从他出生的那年,骆济山就在触手可摸的地方。
娘说,这是送给赵啟骛的新生礼。赵啟骛的新生礼是一座山。一座横在晟朝南北的雄伟高山,上梁的雁就在这山上振翅。
赵啟骛觉得浪漫。是赵思济给予赵啟骛与刘怀瑜的浪漫,炽热的风吹过骆济山的每一寸,偶有狼鸣阵阵回绝于上梁篝火,是山峦隐入尘雾缄默的爱意,沸腾在赵啟骛的躯干,赵思济没有用任何言语,却用满山苍雪将深情说了个方休。
飘雪了。
赵啟骛想起了向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