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执安看着就不会喝酒,他除了应付别人都不去酒楼,他就一个人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吃饭。那张桌子眼熟,是梨花渡的桌子。
他什么都没从梨花渡带走,唯有这张小桌子。
这会儿执安在干嘛呢?
向执安在骂人。
司崽不好好读书,还要拿笔在海景琛睡觉的时候往他脸上沿着疤痕画了两道。
海景琛本就在意,这把辛辛苦苦的教司崽“奉先思孝,接下思恭”这块儿,还这么欺负他。
司崽挨揍了。
被打了屁股嗷嗷大哭,眼神就往四处瞥,希望有人能救救他。毛翎抱着剑,许是顶格上有花吧,他就一直抬头看来看去,反正就是不看司崽。
聂阁老在装聋,司崽一边哭,他一边还在唱戏词儿,“吾朋友如龙卿有几,兼之子传贤齐~”唱着就慢慢从司崽身边飘过。
海景琛本来有点气,又听聂老唱着《杀狗记》,忍俊不禁。
“今后只依我分付而行,再莫提起那小畜生~”
聂老唱到这句,向执安也把司崽打完了。
“主子,距翰林院被毁已有两月,明年春闱不知还能不能照常举办,我想着,学子无处可去,现在正是好时候。得在下奚开个鸾坡院。”海景琛提议。
“景琛,我知你是在为我打算。可是目前,我还没有这个想法。”向执安盯着海景琛。眼神落在他嘴角的伤疤上,黝紫色的瘢痕,估计真是难除了。“你在郃都遭此劫难,天下文人都会看你的笑话,我若要重建翰林,我也不会起居翰林以下的“鸾坡”,我必要手刃了仇敌,让你从罪人坑里爬出来,再往下想。现在,我只希望你在这里,好好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