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宣监国的半月后，就批复了余绮兰的请求——直九皇子去世后就一直闭门不出的余绮兰想要出宫去寺庙为皇帝祈福。

临行那日，没有任何仪仗。侧门一架低调的马车静静的停靠在那里。

顾承宣亲自来送。

余绮兰去掉华冠丽服，素白无铅，穿着一件用银线绣着兰花的淡蓝披风，依旧美得惊人。接连的变故，让她眼里没了曾经的凌傲，但眼波流转间依旧是挡不住的风华。

更像是跳脱红尘，高高在上，无悲无喜的神女，静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他对着顾承宣微微点头，“送到这里就好了。”

“我已经打点好了，他们会护送您去余相身边和家人团聚。”这偌大皇宫中，熟人接着一个离去，顾承宣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吞了回去，“容母妃，保重。”

余绮兰点点头，不想多言。

正欲上车，不知从何处蹿出来的陆景元提早扶住了她，“您小心。”

余绮兰疑惑了。

她和这位将军应该不熟吧，他怎么还那么尊敬，像是后辈对长辈似的。

但这一打岔，还是让她多了些凡尘的留恋。

她颤着嗓子，“他，还好吗？”

他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

她甚至不敢去分辨，顾承宣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还在这个世上。

“他很好。”陆景元抢先说道。

嘴巴已经张开的顾承宣无语的闭上，附赠一枚白眼。

就敢在这里暗戳戳的献殷勤，怎么不敢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他很乐意递刀，一刀解决了这个畜生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