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大太监跪在地上哭都不敢哭,“陛下息怒,您要注意龙体康健呐!”

苏琅眼底闪过丝兴意阑珊,在一声接着一声的息怒中深深跪伏,“陛下息怒。”

皇帝泄力的歪坐在龙椅上,满目苍凉,“连老师,都想走了。”

“高处不胜寒,朕就真的只剩下孤家寡人了啊。”

余相在今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上过课。后来更是在皇帝登基后,一手操持了变法改革,确实担当起皇帝的这一声,老师。

回忆曾经种种,素来君威深重的皇帝,在朝上众目睽睽之下,落了泪。

这一下子,感动了不少官员,个个泪眼婆娑的让皇帝不要伤感,保重龙体。还有几道声音夹杂其中,顺势拉踩。

余相一脉不知真相。

但也知道,但凡脑子正常的人,就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乞骸骨。

慌慌张张的替余相说好话,保住自己的靠山。

你一句我一句,闹哄哄的像是街头闹市,自诩儒雅风流的半百老头们急得想撕烂对方的嘴。

苏琅听着这场闹剧,因失血苍白的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但很快,又敛在了平静面具之下。

眼神有些发散的盯着眼前的瓷砖。

从这里,走到最前面,又差着多少块呢……

皇帝长长的谓叹,撑着脑袋虚弱的摆手,“罢了。”

下头的哭声、劝慰声、吵闹声立马就停了,荒诞不堪的表演谢幕。

“这些年,老师也辛苦了。”皇帝沉痛不舍的说道,“既然这是老师的意愿,朕也只能准了。”

“老师既然想悄悄离去,朕也不去徒增伤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