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俩的矛盾一天不解,陆景元态度再怎么嚣张,都不用担心他变卦。
想清楚的顾承鸿心情大好,故意热络的拍他的肩,“景元乃国之栋梁,不必说这些。”
陆景元强忍着恶心,敷衍的笑了下,转而去看小皇子的反应
多日未见,哪怕只有一个后脑勺,陆景元都舍不得眨眼。
可是他的小皇子顾着和余相说话,根本就没有回头,半点都不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
陆景元心中愈感失落,从舌根深处蔓延上来的苦味散到整个嘴里,竟是比风寒药还要苦上几分。
他没想到,就算自己还在这宫中,还在这朝堂之上,只要蒋旭不愿,他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哪怕是只是正大光明的看上一眼。
早朝上,一切如常。大皇子一派,得了受意,抓着天工院不放。
从礼制说到皇权,从庙宇说到乡野,就算不能废掉这天工院,也要削权抗衡,绝对不能让九皇子再轻松握住一把尖刀。
余相当然不许,用不着他示意,门下众人皆出,据理力争。
好好一个早朝,竟是比早市的菜市场还要热闹几分。
而端坐在上头的皇帝一言不发,任由下头的臣子们吵作一团。
蒋旭低调的站在顾承鸿的身后,只能看见上位者一截明黄色的衣摆。
天下百色,本无尊卑。
但人类用贪欲和权势赋予颜色不一样的象征。
寻常百姓,粗布麻衣,而这明黄色,天下独一。
高高在上的龙椅,只需平视,就能将眼下情形轻松纳入,只要轻松一抬手,随时可以让眼前的任何人丧命于此。
他坐在上面,宛若一个操盘手,随意摆弄着眼前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