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段的眉眼间已然有了成年人坚毅的身影,有少年意气挥斥方遒的魄力,但又有聆听教诲认真学习的谦逊。
“我明白了。”
在蒋旭第三次拿起放在房间门口的进口零食的时候,这个偏僻宁静的小村庄第一次响起了刺得人心发慌的警笛声。
不管是在地里的,还是在家里的,全部都跑出来看热闹。
穿着威严板正的制服的警察给齐勇扣上了手铐。旁边站着摸着发胶,打着西装领带,夹着公文包的律师。
“齐勇,有人报案,指控你蓄意谋杀,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该来的总回来,躲不掉的。
齐勇的继母被吓得惊声尖叫,扑上来又打又咬,“你这个天杀的!你怎么敢的啊!你是个畜生啊你!”
她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披头散发好不疯魔,“你要我以后怎么做人!怎么做人!我以后怎么在村里做人!有了个杀人犯哥哥,你要你弟弟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旁边的警察皱起眉头,伸手去拦,“请家属不要妨碍公务!”
齐勇爸爸上前去拦,却被反手甩了一个耳光,“齐大山!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生他妈个孬种害我一辈子!”
齐勇爸爸嗫喏着说出不话,苦脸劝说,“让他去吧,让他去吧……”
再这样闹下去,还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当事人齐勇煞白着一张脸,整个人摇摇欲坠,明明他才是中心,却置身于整场闹剧之外。
本就被摧垮的精神又担惊受怕了那么长的时间。
肩膀和后腰上传来的痛意甚至让他有一种终于解脱的痛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