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干再多的活儿。那都是贺段欠她们家的,那都是该的。

从小就看得明白的贺段,根本就没把养母对他的态度放在心上,除了那声爸妈,全当自己在打工还债。

活儿该干,但是干完了怎么都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

自己有手有脚,你不给,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去拿了吗。

贺段如往常那样,去隔壁村儿薅鹅毛。人家屠宰场也不能让你白拿,他和老板说好了,帮忙打打下手,全当工资。

蒋旭蹲在草丛边,双手抱膝,垂着眼睛认真的看蚂蚁搬家。额前的卷毛被轻轻的拖起再擦过眼睛。

蒋旭沉默的把头发按服帖。

他想。

好像穿过来就没有剪过头发,有点长了。

“阳阳?”

贺段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蒋旭歪头,仰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看过去。

是一个非常顺服的姿态,柔软的像是最娇弱的小羔羊,脆弱得甚至容易引起人的掠夺欲。

但是贺段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他心都紧了起来。

蒋旭自从被大鹅咬过之后,好像对原生态乡村的兴趣一下子消失殆尽。几次贺段来找他出门玩儿,都被蒋旭以各种理由回绝了。

只有二五二幺知道,他家宿主纯属是懒得动。

这傻不拉几的炮灰还以为它家宿主气没消,以那种方式让宿主高兴。

“你是和曾叔儿他们一起出来的吗?”贺段皱着眉头左顾右盼,四处找人。

蒋旭看他没有反应,眨眼的速度不自觉的快了一拍。

自己撑着膝盖站起来,慢吞吞的挪到贺段影子遮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