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紧牙关,用尽全力伸长手臂,总算摸到了那把刀。将刀拿在手中,额上早出了一头汗。我看了看那个机扣,如此近的距离,以我练过三年的功夫,应该可以正中目标才对。
身边只有这一样东西可用,再掷不准,我就真无法离开这个铁箍了。我咬紧牙关,手都有些发抖了。但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发拦,我用左手抓着右手的手腕,瞄了半天,终于将手中的尖刀掷了出去。那刀不偏不倚正正地击中那个机扣,我大喜,若不是怕被人听到,一定已经欢呼出来。
但,尖刀虽然击中了机扣,等了半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说刀的力量不足以打开机扣。
我又是害怕又是沮丧,只要多在这个铁箍里停留一会儿,危险就会多一分。这老巫师总是要吃饭的吧?若是吃饭的时间他也不出去,一定会有人进来找他。
只要有人进来,就会发现我杀了他,到时候……
天啊!我本来在民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回到古代来送死?
我越想越气,一脚踢在老巫师的尸体上。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概是想到自己要死了,悲愤交加,不知不觉便力大无穷。这一脚踢出去,老巫师的尸体居然被我踢得飞了起来,正正地撞在那个机扣上。“喀”地一声轻响,铁箍就这样被打开了。
我吃惊地张大了嘴,看看自己的脚,这真是我的脚吗?我居然可以一脚踢起一具尸体。听说一个人死了以后要比活着的时候重许多,因而抬一个死人比抬一个活人要更加费力。那老巫师虽然干瘦得皮包着骨头,看起来也至少有七八十斤,居然被我一脚踢飞。难道到了古代,连我都变得彪悍起来?
我来不及多想,掀开帐帘向外看了看。为了显示出与众不同来,巫师的帐篷与别的帐篷之间有颇远的距离,帐外方圆几十步内也看不到人。这样最好,方便我逃跑。
我从帐中溜了出来,尽量选无人之处逃走。外面是茫茫的沙漠,离开了蒙古帐营我也不知能去哪里,但留在这里很可能马上就会死。也许,回到察八儿的帐篷,还能活下去。
我想起察八儿色迷迷的眼睛,不由地一阵恶心。不过与活着相比,似乎失贞也没那么要紧。要知道我是来自民国的,对于贞节的概念已经与古代人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