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雪了!”他忽然说。
他带着我在高昌那些断壁残垣中穿行,一边走一边小心地观察,似乎在寻找什么。后来我们到了城中一个如同祭坛一般的地方,他在祭坛前停下脚步,微笑着转头:“就是这里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笑脸,他是否想在这祭坛上杀死我?
他抬头看看日色,天气如此阴沉,根本没太阳。虽然如此,他仍然固执地看了看日色,“等到午时到了,你就可以死了。”
我苦笑,现在都民国了,难道还要午时三刻才执行死刑吗?
不过我可不急着死,拖得越久越好。我焦急地望向吐鲁番城的方向,那个该死的老文书,到底有没有把话带给我的父亲?
在那个时候,我可不曾想过,父亲手下的卫队到底能做些什么,但有人来了,总比让我独自面对一个要杀我的妖怪要强得多。
沙漠上终于扬起了烟尘,我大喜,是马队。
我站在一块大石上,努力向着烟尘的方向挥手。我知道他们一定看不见,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安慰一下自己罢了。
烟尘越来越近,为首的便是我的父亲。他身为文官,很少骑马,若不是他亲爱的女儿被妖怪劫了去,想必也不会骑马前来。
我立刻跳了起来,一边挥手一边大叫:“爹爹,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父亲的身后跟着县政府能够调派的所有人手,他自己一手持着马缰,一手紧握着一把□□,我还从来不知道他的骑术如此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