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洗去她一身的铅华,露出一张过分白皙且娇媚的容颜。
她执着又酸楚地跪在这儿,跪了整整一宿,也没等到新帝陆卫青的半分垂怜。
她似乎快要坚持不住了,低垂着长睫,整个人虚脱得很,仿若很快就要倒下了。
苏霓儿对青衣说:“你且守着,我去和贵太妃说几句话。机灵些,皇上的人一旦过来,赶紧催我走!”
也不知陆卫青是不是被烦透了,承乾殿的殿门紧闭着;此刻正逢侍卫换值,大殿门前没有人。
不过,很快当值的侍卫就会过来。
青衣应下,苏霓儿便执着一把油纸伞走向贵太妃。
晨间的雨比昨夜下得还要大了,颇有永不停歇的架势。
绘着江南风情的油纸伞斜到贵太妃的头上,在贵太妃周围形成一个小小的保护圈。
苏霓儿:“您就算跪到死,他也不会见你的。”
苏霓儿刻意沉着嗓子说话,和平日里软糯的声音相差甚远。
贵太妃低垂的眸轻眨,却是没有旁的动作,更没有抬头。
苏霓儿又道,“我有法子让他改变主意,就看您愿不愿意了。”
贵太妃猛然抬眸,不可置信地望向风雨中的苏霓儿。
苏霓儿则望向威严的承乾殿、望向紧闭的殿门、望向龙椅的方向。
陆卫青打得什么主意,她太清楚。
如殷娘所言,如若重生一次,还不能改变前世凄惨的结局、还任由歹人掐着脖子前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