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娘接过何妈妈递来的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
“嗯,不仅是你的妆容不合适,这衣裳啊,也穿得不合适。”
陈木莲诚惶诚恐地抬头,殷娘便指着对方华丽的裳裙说太艳丽了,不符合小姑娘单纯天真的气质,一看就是有心眼的。
“我可没说你啊,”
殷娘面对陈木莲几乎要垮掉的脸,慈爱地笑。
“那些不择手段的狐狸精,最爱打扮妖娆、没个分寸,争来争去的。争什么呢,活人再讨男人欢心,也争不过死人啊!”
陈木莲终于听懂了殷娘的弦外之音。
她本是来送千年人参的,并无恶意,却被对方拐弯抹角地谩骂。
还以为,还以为那个贱女人死了一个月,太后再悲伤也该放下了。
更何况,今个早朝上,她和陆卫青的婚事已被放到明面上。
纵观整个上京,除了她陈木莲,还有谁配得上皇上哥哥?
太后有什么不满意的!
陈木莲从小到大不曾受过这般憋屈,眸底含着泪花,心不甘情不愿道,“莲儿谨遵太后教诲。”
殷娘颔首,语气客套了几分,“既是如此,便给我缨儿上三炷香吧!”
大殿的高案上,摆着一个简单的祭拜台,祭拜台有个牌位,是苏霓儿的。
之所以将牌位放在仁寿宫,只因苏霓儿“死前”交待,不入陆家祠堂。
做戏做全套,牌位的下方香火灼灼、轻烟袅袅。
陈木莲怔住了,先不说她从进来到现在一直跪着,膝盖都跪痛了,也不说太后对她的冷嘲热讽。这些她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