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弃。”玄鳞生怕他后悔似的,伸手将那只瓷碗捧到了手里。
面条汤忒热,连着瓷碗烫手心,玄鳞眉头拧成川了,可也不舍得放下碗。
王墨瞧着他的模样,抿了抿唇:“你放台子上晾晾,我又不抢你的。”
玄鳞微怔,垂眸自嘲地笑了起来。
这汉子,不笑还好,这一笑,王墨心口子都跟着颤了下。
他从没见过这般笑,漾在那张矜贵又凌厉的脸上,像春化雪、枯生绿……他慌地垂下了头。
边上的狗子等了好一会儿了,见还没到自己,它急起来,爪爪拍着地,呜呜地叫。
王墨忙应声:“好好,就给你弄。”
筷子捞起面条子,待晾凉了,才盛进了狗子的碗里。
一人一狗都伺候妥了,他拿了平日里不咋用的大汤碗,将面条子盛了进去,这份是自己的。
三只碗里,都放了一个蛋,只狗子的那个是生蛋,黄澄澄的蛋液裹着细白的面条子。
狗子才吃了甜柿子,这会儿瞧见鸡蛋,欢喜地直摇尾巴。
灶堂子里,一股子面香。
两人都知道,哥儿的屋子他个汉子不好进,便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提,就坐在这破落的灶堂里吃了起来。
挺素的面条子,就算放了青菜和蛋,对食肉的玄鳞而言,也寡得不成样子。
可他一点不嫌,那模样,像是在吃山珍海味,一口一口的很是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