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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发卖了?”

“不然呐,这几个黑心烂肚的,欺上瞒下,差点给大爷搓磨死!”

“我瞧着这个四房也是个拎不清的,不瞧瞧自己啥身份,就强出头。”

“哎哟可别说了,过来人了。”

……

王墨端着木托盘往屋里走,托盘上是碗疙瘩汤,方才他做的。

他边走边想着,吴老夫人对大爷还是好的,他说了这事儿,老夫人马不停蹄的请了大夫过来,又叫方妈妈将院里伺候的婆子全换了。

他说想用用灶房,也叫人收拾出来了,又吩咐女使让小厮每日往他这儿也送一份蔬菜蛋肉。

“嘎吱”一声推开门,屋里一股子艾草香。

今儿个薛大夫看诊,王墨好说歹说,玄鳞才同意给人瞧。

这一看,薛大夫那眉头再没展开过。

吴家大爷瘫得时辰久了,伺候的婆子不尽心,很少给他翻身擦背,肉都硬了。

他又管不住下头,一年到头褥子就没咋干过,婆子头两年还勤换着,后头厌了、烦了,就算尿湿了炕,也全当不知道,就那么湿着,沤得皮肉又红又肿,起成疮。

背上肉薄,坏得不多厉害,可那屁股到大腿肉厚,流了脓,一破口全是血水。

薛大夫说了,治腐疮不能淤堵,只能通,让堆积在内里的毒根发出来,再刮肉、上药,才能好彻底;毒若不拔干净,在皮下生大了、发出来,得再遭回罪。

好在大爷是个瘫子,后头没啥知觉。要不这个治法,得多疼。

王墨瞅着汉子受苦,心里头跟着难受,便想着在饭食上给他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