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再次见面,感慨万分,有说不完的话。末了元凛道:“玉谈,关于齐子书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晓。”
他眼中全是后怕:“我与他相识几十年,自以为情谊深厚,如今……唉,我竟是一点都未发觉。”
元玉谈跪地仰头,道:“师父,齐师叔死在了我手中。”他的声音很轻,无端生出一分愧疚与恐慌,“对不起,师父,我愧对于凌霄山,愧对于师父养育之恩。”
“傻孩子。”元凛怜爱道,“齐子书心怀不轨,怪只怪他这些年伪装得太好。我也是糊涂,引狼入室,还与他称兄道弟。恶事行多必露,玉谈不必懊悔,他不是死在你的剑下,必定丧命于他人手下,师父哪里会怪你。”
“师父。”元玉谈鼻腔酸涌,长时间积压在心中的不安终于爆发出来。
齐子书与师父情同手足,虽是死在萧竟剑下,但他是默许的状态,他始终忐忑而难过。
如今听到元凛的话,他仿佛得到宽恕一般,多日萦绕的阴云尽数散去。
元凛看着他的肚子,重重叹气。
“你的肚子,也是齐子书的手脚。”
元玉谈脸色忽的刷白,呆愣愣地看着地面,不敢抬头,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身形瘦削,凸出的腹部显得累赘而多余,元凛十分痛心:“齐子书枉为长辈,竟做出这种害人不浅的孽事,我徒儿本人生大好前途无量,如今全叫他毁了!”
他深深怨道,脸上藏不住的心疼和忧虑。
“你腹中的胎儿……”元凛觉得口中话十分不齿,停顿片刻才问,“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