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舟只是默默的听,也不接话。

有人眼尖发现了,立刻便大声的指出,“段太傅怎么不同大家一起攀谈?”

丞相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看着他,“左侍郎,你可别逗人小段了,谁不知道他天生少话?年轻人,话少好,俗话说沉默是金嘛。”

这些老狐狸圆滑的很,表面上笑脸相迎,内心里不知道多少那算计,准想着把你弄下去。稍一不注意就会被套出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段轻舟的一番话进退有度,“前辈尽情攀谈,晚辈仔细聆听着,因胸中没有什么丘壑,便只能居于沉默是金了。”

引得旁人都笑了,“你个状元郎,竟说自己胸无丘壑?”

他抱歉的低眉笑了笑,就连嘴角的笑容,都有种几近乎疏离的矜持。

一个生性就冷的人,酒桌上基本不会遇到令人难为情的要求。

没过一会,旁人的目光就转到了接连到来的王子公主们。

长公主相蓉是先到的,一身鹅黄色繁裙层层叠叠,腰肢纤细惹人眼,较平时的端庄贤淑而言更显俏皮。巴掌大的脸上略施粉黛,眉间点了红色花钿,倒是比平时还要艳丽几分。

随后便是最擅长吟诗作画的五王子相怀松,相貌平平,身量适中,骨架并不很高。最出类拔萃的是他那一身气度,带着一种文人专有的书墨气味,风雅之至。

紧接着是八王子相图。

不久,还有六王子相墨。

相墨一来便是全场的焦点。不仅是因为少年现在不明不白的身份和地位,还有他那张漂亮的脸。

少年天生漂亮,皮肤白皙细腻,仿佛吹弹可破,说是男生女相绝不为过。

平静如古井般的眼神中带着深邃,再加上额间那一点朱砂,低眸时,就好像那悲悯的佛子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