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他扶起,“只有你我而人时,太傅是孤的先生,不必向自己的学生行礼。”
“好。”
半个月后。
王都的练马场在内城的一隅,因为是供王公贵族们消遣用的,所以虽然偏僻可却不是很远。从王宫骑马而行,一盏茶时间就到了。
明明让学生们早些到练马场准备着,段轻舟自己却迟到了。
他昨夜里做了个噩梦,醒来还是心惊胆战,久久难以入睡。
等到再睡,就已经将近天亮。
他梦见自己被逼到悬崖峭壁处,手持鹤唳,只身护在一人身前。
那人的脸上一团模糊,身量与他一般高,拖着一只被箭矢射中的腿,被划伤的手臂绑着蓝色的绸带,随着风招展。
浑身浴血,一身白衣都染成刺目的血红色。
四周的场景是模糊,可他却清楚的看见面前有一人向他走来,漆黑长袍被风吹的衣袂翻飞。
他双目殷红,剑锋指着走来的人,“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何一定要取他性命,为何要赶尽杀绝!你们才是真正的刽子手”后面的字被凛凛的寒风吹散了,他听不清。
那人的脸也很模糊,模糊到在记忆中无处可寻。
明明语气被强压着镇静,可他却能感受到自己的撕心裂肺,那种钻心的痛楚和恨意让他在半夜里猛然惊醒,如溺死般大口的呼吸。待缓和了急促的心跳,才感觉脸上冰凉,抬手一拭竟然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