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呲牙一笑,看着面前一个个少年的头,挨个点名,“风三、风四课业写完了吗?成八、成七剑法练好了吗?还有席二和风九……诶你们别跑啊!”

看着原本聚集的少年们作鸟兽状一下子散去,乌泱泱的四处逃窜,生怕被他逮着继续听牢骚。

“救命啊,快跑!”

“又来了,一个时辰前我还被训不好好练剑来着!”

“果然长老就是长老,再怎么年轻,也还是长老……”

“哭了,我的天呐!还没有做完我的课业。”

“别念了,别念了,这就回去还不成吗?”

“……”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南斗长老要命的再添了一句,拉长了声音:“大家都跑什么呀?我还没、说、完、呢——”看到少年们都跑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身子狠狠的晃了一下,扶着石门,露出一丝痛苦神色。

“师尊!”

风笙一直在他身旁,此刻赶紧扶住他,“师尊,您怎么了?”

方书年赶紧从远处跑过来,他一向喜欢清静的地方,所以方才没有在人群里,此刻眼中带着作为徒弟该有的、恰到好处的担忧,搀扶着他的另一只胳膊,“师尊!你……不要紧吧?”

男人看着留在这里的两个人,有点牙痛的拂开他们的手,咬牙切齿的狠狠的问:“我就这么弱柳扶风?至于一个两个扶着我?”

方书年知道段轻舟是个什么脾气,立刻低头,轻声说:“对不起,师尊,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非常狗腿,也非常管用。

他又头疼了,“去去去!用不着你这小兔崽子担心我……”

话锋一转,摸了摸站在一旁长着娃娃脸少年的头发,语气变得赞赏,“小笙你先回去吧,今天你做的很好了。”

又补了一句,“我没事。。”

风笙目光里只有面前金玉雕琢般光风霁月的男人,脸上泛起红晕,因为紧张说话有点不利索,握着佩剑的手心出了热汗,“谢长…师尊!”

风笙原本应该和其他弟子一样称呼长老,可到底是私心作祟。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