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要强吗?不是千呼百应的潇洒吗,不应该拿着你的红缨枪刺我,你怎么能死在我前面!我的计划就要成了,还没有来得及陪你看万家灯火国泰民安,你为什么扔下我就,凭什么就这么死了!”

他的声音沙哑,痛苦压抑在喉咙里,像是刀子插在心里,一刀一刀剜下他的肉。

痛不欲生。

李元景忘记了,当初是他说出那句“你怎么不去死”,此刻却又怨恨她走的干净潇洒,留下他一人痛哭挣扎。

他对她,怎么样都是有恨的。

殊不知,她曾用何其坚毅的心来对待他,一心一意,付出了一腔热忱。可那真心被他弃之如蔽褛,现在却又来问她要,悲哀不过如此。

他嘶吼和痛哭过后,像是冷静下来一般,将没有温度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布满血丝的眼眶殷红,仿佛抱着绝世珍宝。

像是丝毫不在乎她被污垢油脂黏在一起打结的头发、褴褛肮脏的衣衫和满是污泥的脸庞,也没有看到她因皲裂布满冻疮和脓疮红肿的手,更没有闻到她因为很久没有沐浴而散发出的污秽臭气。

他只是一个丈夫,抱着自己死去的妻子……

看着这画面,段轻舟气的只觉得怒火在胸口淤积,气的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人死了,他倒是来了,早干嘛去了?

如今记忆也差不多到尾,未见半点离魂剑的线索,想来是在这个记忆碎片里没有出现。

他盼着离开,一点不想知道这个狗皇帝到底为什么突然又这么一副深情像,只想快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就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