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力转眼，却只能看见陆时晏修长的手指，看不见其他，更不用提那张他想看的脸。

最终席玉落下眼泪，面对死亡。

“再见了，子玉，来生相见。”

在逐渐消失的呼吸下，席玉的双眼翻白。

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几个熟悉的人影轮番出现在面前。

词安冲着他傻笑，白芃芃用似笑非笑的调侃着他，凌一不停的夸太子殿下有多好，宁儿伸出手似乎想让席玉随她一起走。

最后在他们的身后，席玉看到了陆时晏。

他还是那般的温润，一点没有之前受重伤的样子，在席玉的眼中他眼眸微弯，轻启开唇。

“席玉。”

这画面太过美好，席玉不由伸出手想去够那人，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人影开始消散，席玉的意识也跟着涣散起来。

然而就在他意识消失的前一刻，脖颈间的禁锢突然被人收了回去。

他跌入了一个人的怀抱，感受到那人轻轻拍打自己的背部，帮自己顺着气。

“大人还真是不乖呢，到最后了还想着跟别人来生相见。”

祝青衍轻抚席玉的背，帮助他呼吸，动作过于温柔，完全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而席玉软着身体倒在祝青衍的怀中，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剧烈地咳嗽着，对他的动作没有半分抵抗。

如果忽略之前发生的事情，那这幅样子便像极了个耐心温柔的爱人贴心安抚不乖的恋人。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幅场景也就显得格外诡异。

过了好半响缓过来气的席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但却对祝青衍的畏惧加深了不少。

他颤抖着身子，死死地咬住唇，避免自己会因为过于恐惧而惊叫出声。

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祝青衍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无法用常人的思想去衡量他的行为和想法，他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