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窒息感后,禁锢着他脖颈的手突然一松,而陆子修转身就走了。

席玉能感觉得到,那一刻陆子修是动了杀心的,可他为何在最后一刻放弃,席玉不知道。

布巾上的水滴落在盆里的水面上,他将思绪收敛,对着铜镜收拾了番。

表面看起来与平常一般无二,只是舌上的伤口和脖后的牙印却依旧存在。

席玉对镜向上拉了拉领子,尽可能地遮住了那印记。

回到端本宫后,凌一便过来问他为何这一趟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内务处有人为难他了。

席玉笑着摇摇头,编谎说他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词安,聊得一时忘了时辰,才回来晚了。

凌一听他不是被为难了,终于放下心来,转而告诉席玉,殿下在找他。

席玉听后没有立刻就去找陆时晏,而是回房换了间领子较高的衣服。

进书房前,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向上又拉了拉那领子,轻吸了口气后才进去了。

陆时晏瞧见席玉进来,露出笑来,温声道:“内务府可有为难你?”

席玉摇摇头,“有殿下在,他们又怎么会为难我。”

舌头受伤,但不太影响说话,可发出来的声音还是跟平时不太一样,略带了些含糊的意味。

陆时晏一听就发现了,他不由搁下笔,“你这声音怎么了?”

词安和凌一都没听出异常,可陆时宴却听出来了,席玉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大抵是话说的太多了,嗓子有些不适。”

席玉装作嗓子真的不太舒服的样子,轻揉了揉喉头。

“我一会叫人给你熬点梨汤,喝了就好了,正好今日也不需你多说话,就坐在那小榻上,随意做些什么就可。”

陆时晏将宣纸铺开,示意席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