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几张桌子人都满了,他们在靠近门的位置落座,推着轮椅倒也方便。
茶楼是四方形,两层结构。说书人在一层中心讲着故事,许是到了高潮部分,他拍下惊堂木,语调拔高,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说时迟那时快!许大将军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一手挽弓,一手射箭,一发中地啊!”
许景霄听着一乐。这是在说他爹呢。
乔承熙问:“他说得可都属实?”
“说书嘛,总有些夸张的成分在。”许景霄说得委婉了些,毕竟是自己的亲爹,不好下他的面子。
“我不喜欢听说书。”乔承熙觉得吵。
许景霄嘴角莞尔,给他倒了杯茶:“知道你不喜欢,带你来这儿不是为了听说书。”
他话音一落,一道清亮的声音在二层响起:“阁下书说得极好,跌宕起伏,满腹情感。但常石关一战,许将军打得可并不向你说的那般轻松。”
说书人一顿,手里的惊堂木将放未放,仰头望去:“呦,小哥,又是你。”
听他熟稔的语气,像是和楼上的公子有不解之缘。
“莫不是常石关的战役,小哥也有亲眷参与其中?”
二楼都是隔间,以竖立的屏风为隔,绕着一楼一圈。
从下向上望,只能看见二楼的漆黑围栏,以及挡客的薄纱。
许多客人在饮茶商榷时,会放下薄纱,营造一个独有的空间,就像此时说话那小哥。
乔承熙一听这声音,便知无疑是太子——乔承旭。
风吹过,隔间的轻纱幔动,乔承旭再次发声:“未有亲眷,不过确实有位年轻的小友投军。漠北之地气候苦寒,地势高险,这才是常石关一战长久攻不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