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批了?!”简昕的声音陡然扬高。
季柕小心试探:“那不然朕涂改一下?”
“……”
简昕心里正郁烦, 提不起兴趣同他打诨。
钱文静这人做事情一向有她自己的打算,每决定一步都必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这信上也说了是想在江淮浅待个几年,待将地志读透便会归京, 只是其中不保需要多少时日, 便只能作此下策。
想来也能理解,只不过是不好亲自同她说, 加上时间紧迫,几个晚上能拼凑出这么虚伪的两大张纸盲目的夸赞信已经很不容易, 便也抽不得空再另外书给他们三人交代了。
“算了。”简昕低着头,将手中的几张信纸折好:“这东西你还要吗?不要的话我拿走当个念想了。”
季柕瞧着已经被简昕死死怼进衣袖里不见影儿的辞呈,拒绝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转而又被吞回了腹中:“……皇后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行。”简昕点点头,客气地让了路:“那你继续赏花吧,我先走了。”
她捏了捏发酸的鼻子,捂着袖口便要往外走。
只是还未来得及整理衣装,歪斜的领口敞开一大半,面上挂着明显的泪痕,几缕孤零的发丝单独飘落,再加上这一脸幽怨得好似被谁欺负了的模样,乍一眼实在颇容易叫人误会。
季柕的目光在室内搜寻了半晌,扬声拦住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简昕:“皇后且慢。”
“?”简昕疑惑地回过头,等待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