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灾荒时一直闭门的富家大宅可有查过?”
“回皇上的话,都查过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季柕的眼帘低垂:“你的意思是,那些先前藏在城中想要行刺朕的人,一个不剩,下午全都服毒自尽了?”
“按常理来说并非无可能,只是这般冒险的手段,臣第一次见。”
“嗯。”季柕轻点着头:“但倒也挺符合他们北荒人的气质。”
不成功,便成仁。
这点他倒是欣赏得紧。
户部尚书皱着眉,不禁开口问:“只是皇上此行南下,除了吾等四人,朝廷内应当并无他人知晓,这蛮人又是如何得知的消息潜伏在此?”
季柕没有立即回话,手指轻点着桌面,沉思。
想来周良才这等谨慎之人都未能发现他的真正行踪,除非是朝中另有叛臣,远在西北的蛮人更不可能知晓他现在身在何处。
“若白日里的这些人并非是特意在此埋伏,而是本就隐匿于此,只是几日前正巧发现了朕,所以才策划了这么一出粗糙又荒谬的玩笑呢?”
言罢,桌前三人面色一白,身侧的简昕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那麻烦可就大了。
北蛮之人要想南下至渝城,要么沿着城防线绕一大圈,期间还需走水路。且不说所费的人力和时间不敢设想,让一个世代生活在荒漠草原的民族去乘船,根本不可能。
还有一条就是直接沿着最近路线南下,他们只需绕过边防最为严固的北边,从地形复杂的南方混入,那就简单多了。
可若是想要攻城占地,为何不直接在北边宣战,而是要派人匿在这等偏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