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柕兴味索然地看着她乖顺的动作,女人姣好的面容上表情静无波澜, 仿佛丝毫没有把他的故意为难放在心上。
他盯着那一双忙碌着的纤手, 拨了拨桌上的汤匙,状似不经意:“自从到了渝城, 皇后每日躲着朕不说,突然变得格外听朕的话了。”
有个疑惑他其实已经憋了好些天了。
现下回想一番, 他们二人最后一次共处一室便是那夜五人同睡一屋。自第二日重新住回他自己的屋子后,耳边就总少了一个人的声音,平日里最多便只能看见她在余光中匆匆掠过的背影。
明明就住对门还天天遇不上几次,若说她不是故意的,他定然不相信。
简昕沉默,剥虾的手一顿,矢口否认:“没有。”
“什么没有?”
“呃……都没有吧。”
季柕抿了抿唇,忽而将胳膊支在了桌上,架着脑袋,歪头打量她:“皇后莫不是那日被朕的护卫吓怕了?”
他思来索去好几夜,好像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
“皇后大可放心,朕的人从不会无缘无故对旁人痛下杀手,只是知府人多且时间有限,这样的手段更为适用罢了。”说罢,他贴心地又补了一句:“母后信佛,朕打小耳濡目染了些,一直以来见不得血,因而那个时候也是闭着眼的。”
简昕继续剥着虾,心下想象了一番那个时候在他们眼中弑血的季柕同样一脸害怕地闭上眼的情形,一时失语。
良久,才憋出一句:“原来皇上您还是挺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