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堂堂皇后竟然私自出入这等花柳之地, 他至今还从未受到过这种屈辱!
“公子您稍且息怒, 姑娘只是涉世未深, 对这些新鲜事物有些好奇心。依属下看, 不如先在外边暗中观察一番, 若见事情不对, 再进去也无妨。”袁五极力安抚着季柕的情绪。
别说皇后了, 不论出于什么样的缘由, 当朝天子直接冲进这种地方也不合适啊!
季柕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来压制住胸腔内的怒火, 再睁眼时,眸中已然恢复了平静。
“罢了,你刚才可有看到她往哪边去了?”
“回公子的话, 应当是朝着西侧的楼去了。”身边还围了起码有四个陌生的男人。
但最后这句话他不敢说, 他怕季柕听到了能直接当场爆炸。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询问:“还有那两位公子是往东楼去了,需要属下去跟着吗?”
季柕冷哼一声, 将宽大的袖子一甩,拢起的袍风掴出闷声一响:“他们是死是活, 吃什么喝什么做什么,与我有何关系?”
另一头,简昕一行人刚入了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任柯所说的气派的大戏台。整间屋子的高度直通顶层,六面的墙体由下往上徐徐便窄,每面都雕满了花纹繁复的花鸟人景图,密密匝匝高不可探,抬头的一瞬便被一股骇人的压迫感笼罩。戏台前镂了一个直径约莫三丈的圆形空洞,往下还有两层楼的深度,据说可以注水表演海战水淹之景。
戏班子正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曲儿,或泣或笑,台步稳健流畅,一颦一笑都别生风姿。
简昕只是粗略打量了一眼,便心下震撼,凑近了脑袋对钱文静小声道:“这地方比皇宫还气派。”
钱文静扬了手,挡住自己说话的口型:“本朝对民间百姓生活的限制不似其他朝代那样死板严苛,但能做到这个程度,确实是富有且张扬,怕也是有权有势的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