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宽肩窄腰大长腿,如此优良基因,扮不太了穷人。
简昕又掀了帘子往四周环视一圈,确认周围无人后,将手收回。
方明亮了一瞬的马车内瞬间便又昏暗了下去,封闭的空间内只剩下简昕小心翼翼的询问:“皇上,是要偷跑吗?”
“什么偷跑?日后措辞要注意妥当。”季柕不满地否认:“朕只是带着人先过去,免得那方鼠蛇听闻了风声早早便窜走了。”
“在朕的眼皮底下欺上罔下,这些年无底洞般不知私吞了多少东西。前些年朕只是顾不及去处理他们,才叫这些个恶心的东西苟延残喘了这么多些时日。”
江淮一带距京城路途本就遥远,加之归于王朝版图内的时间不算长久,远在北方的朝廷到底难以真正将手伸入其腹部。如今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季柕倒也并没有太意外。
“不应该啊,我爹不是都能干得出大义灭亲这种事吗,这块地方这么大的问题他难道放任着没有管?”简昕疑惑。
“这块地方不好动。”季柕的眼帘低垂,左手习惯性地置于下颌。
共处了这么些天,简昕倒也能分辨出来这是男人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流官?行省?再不济还可以直接归统给中书省,这些方法你试过没?”
“若真有这么方便,朕也不用事到如今亲自坐上这辆马车了。”季柕叹出一口气,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看向简昕:“皇后懂的倒是不少,书没白看。”
“此行在外约莫只有两月,其间在外,我便是打黔县来的一位袁姓行商,家中历代造纸,微有名气。我年前奉家中父母之意下江南行旅拓商,不料偶遇此灾祸,便也想尽绵薄之力拯祸救灾。”季柕说着,指尖一转,修长笔直的食指正正对向简昕懵然的面孔:“而你。”
“今日起便是我的随身婢女,阿珠。”
简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