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
赵正德领了人提前将浴室放暖,待将浴桶里倒满温度适宜的热水后便要屏退,却见男人难得地招了手让人留下。
季柕环顾着这间不大不小的浴房,四周木墙和花篮摆设好似都与平常无异,但他总感觉有几分不太对劲。
“朕怎么闻着一股甚浓的花香。”
缕缕玫香匿在空气中,不时便能自鼻腔里窜入腹间,沁润心脾的味道似是有些熟悉,不久前才刚刚从一人的身上闻到过。
季柕转过身来望向赵正德:“皇后在这儿沐的浴?”
顿了顿,指向角落里的的木架:“还用了朕整整一篮的花。”
“自陛下白日里在御书房里昏睡过去后,娘娘不暇片刻便从未央宫急匆匆赶了过来,妆面发盘皆是慌地来不及打理。其后又一直任劳任怨地照顾了陛下直至方才,奴才见娘娘实在辛劳,便备了新桶让娘娘暂且歇息片刻。”赵正德又道:“若是皇上也喜欢那篮玫瑰,奴才明日便叫人日后多备着些。”
季柕抿了抿唇,缄口沉默。
赵正德候在一旁等着季柕的指示,却只见男人直直立在了原地。屋内腾升的热气很快便在整间屋子里弥散开来,挤压地室内略呈压抑,呼吸也一时难以透上气来。
就在赵正德准备提醒季柕水将凉了的片刻,便见男人的指尖微动,被热气浸润后而愈显低沉的声音自前头传来:“日后也多备些送去未央宫。”
“好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