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横着移开了自己的脑袋,抬头便见钱文静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方才胸中翻涌的暖意和感动瞬然消散:“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特地过来迎接我的吗?”
“我以为刚刚没直面回答的时候你就能明白了。”钱文静摸了摸鼻尖:“我就是过来问问你还记不记得这几天自己都在外边做了什么。”
简昕只觉得自己刚才就已经被冻住的心现在更加稀碎了:“你连编都不肯编一下吗?”
“太费劲了,不太喜欢干这种事。”她耿直地摇了摇头,说罢,抬步走到了一侧耳朵书桌后。
这张书桌较她前日去时干净了许多,显然是被人打扫过了。笔架同桌边隔距相等,青瓷笔架正正摆在右侧一伸手便能够到的位置,砚台里已经研好了磨,好似一切都在她踏进门前便准备妥当了。
钱文静抚了抚轻微起了褶皱的宣纸,从笔架上挑了一只趁手的狼毫,待笔肚里吸足了墨汁后便抬手,好整以暇地望向简昕:“讲吧。”
特别是整个营帐里就简昕站着的那一块地方周边都摆满了灯,看着钱文静和芙秀两人齐齐望向她的眼神,不知为何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简昕擦去额头的冷汗:“你这样搞得我很像一个正在接受审讯的罪犯。”
“都是吃这碗饭的自家人,什么套路都清楚的,无需我多说。”钱文静挥了挥手腕,笔尖轻触到纸面:“时间地点人物细节,自己交代吧。”
“可是我现在又累又饿,能不能等我先吃完饭再说啊。”简昕的嘴巴一瘪,恳切地望向对面的人。
只见女人的一双杏眼微睁,眸光盈盈含带水润,面颊带粉,小嘴紧抿着成倒着的‘u’字,正用灼灼的目光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