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顶上那人如吞了苍蝇般不可言说的表情后,她久积多日的怨气才终得消解。
见女人坦然离去的背影,季柕紧了紧后槽牙。
如今的前朝被三省牵制,先皇还在时便暗中分化出了一批以同平章事为首的党锢。直至后来他年少继位,这群人念他掌无实权便愈发猖狂,私下肉食酒饮、偷赋重税,背地不知已经勾连有多少人。
他这位被迫娶来的皇后,先前能在宫中忍气吞声三年,近几日却动作不断,而宫外的简家倒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更奇怪的是,原先一直蠢蠢欲动的左同平倒也是出奇地安分了许久。
如果不是这几人商量好了在宫内外打配合好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释。
若真如他所想一般,那左同平,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翌日的同平府。
清晨下了小雨,午后初晴,太阳比往常还明媚了几分,照着内室一片亮堂。
宽敞的院子内种植着品类罕见的花草,盆木皆是取用了价值不菲的原材。笼中鸟正长伸着喙,鼓动翅膀叼啄着细直的的笼网,不时发出几句清脆的鸣声,正同柴房里隐约传出的低语相衬。
“八筒。”
“吃,东风。”
“红中。”
“诶!胡了!”
“投骰子,下一个谁坐庄。”
……
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后,只听一声骰子掷落的轻响,紧接着又是接连不断的闷磕声。
“一条。”
“六筒。”
“碰!”
“……”
几人正打在兴头上,门外忽然奔来一位小厮打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