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丞闻言,又靠了回去。
他玩味地觑一眼太后,大有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太后又笑了一下,不再作声。
两人一肚子弯弯绕绕,到底没撕破脸,私下再怎么诡谲云涌,面上也要端得一派祥和。
其实就在比谁先坐不住。
谢元丞已有半年多的时光没来这大殿,时隔数月再次坐上专属于他的座椅,倒是十分自如。
他没再说话,也没再喝茶,斜斜倚在座上单手撑额假寐起来。
过了一刻钟。
太后见他真有直接睡过去的趋势,终于开口问候:“阿丞身子修养得如何了?”
谢元丞懒懒抬眼,答得真诚:“不如何。”
他这句话堵得太后剩余的话憋在肚里。
太后关切道:“你难得入一回宫,不如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太医过来替你来切切脉。”
谢元丞回绝:“不必了。”
“胡闹。”太后语气严肃起来,“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在意,那要何时才能将病养好?”
她话说得冠冕堂话,听起来倒真有几分像是长辈对晚辈关心的训斥。
谢元丞食指抵在太阳穴,嘴角上扬几分,眼中没有丝毫笑意。
他说:“好不了。”
太后还在继续:“哪里来的庸医,敢对你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谢元丞烦了,懒得跟她虚以委蛇:“没有庸医,是臣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