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丞在衣物堆里挑挑拣拣,终于找了件满意的袍子出来披上, 道:“接着说。”
“安国公死于虐杀。”
谢元丞披着衣服走到叶从意身边坐下:“怎么个虐法?”
裴行将所见所闻如数托出:“属下从蓟州回京都,还未进城时便听到民间有传言说有个达官显贵莫名失踪了好几日。但怕引起朝中恐慌, 消息被瞒得密不透风,根本打听不到失踪的是何人。
“直到属下到京的第三日夜里,宫里突然大乱,太后大发雷霆,一夜之间处死十几个安国公府的侍从婢女。有个婢女大约提前得知内情,寻了时机逃出去,却被金羽卫当街斩了头颅。”
金羽卫是皇城里养的一支禁军,早年谢元丞精心培养出来给谢修齐护驾的,却没想到如今被太后母子拿来当做杀人利刃。
谢元丞皱了皱眉。
裴行继续说:“但这些事第二日并没有任何风声透露出来,安国公一早还如前几日一般按时按点去上朝。”
“上朝?”叶从意问道,“他带面具了么?”
裴行点头,说:“王妃猜得不错,不过带的不是面具,是面帘。”
“面帘?”
“嗯。说是出郊游玩时不小心捅到个马蜂窝,被马蜂叮破了相。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流了满脸脓,见不得风,见不得人。
“没过几日,安国公府秘密发丧。整个京都隐隐约约有消息流露,说是皇上为着蓟州一事,龙颜大怒牵连了安国公,连夜赐其毒鸩……”
谢元丞抓住字眼:“毒鸩。”
裴行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谢元丞敛眸:“没有。”
安国公是不是真的死在毒鸩之下还有待商榷,只不过是这两个字实实在在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裴行没一心汇报没注意太多,还继续说着:“可此事疑点重重,即便安国公确实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属下也着实不信皇上对亲舅下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