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意眼皮打架,话音逐渐变弱,仍不忘回谢元丞的话:“逢人便拜师,听起来倒是个活宝。”
她实在是太累了。
葬仪虽然是假的,却扎扎实实地把该有的流程完整的过了一遍。为了不引人怀疑还得在人前做戏,算下来已经有好几日未曾安稳入眠了。
谢元丞满眼心疼:“累了就去歇会儿,一切有我。”
叶从意摇着头:“按照蓟州习俗,待会儿葬仪还需酬客,我若不去,那多不成样子。”
谢元丞换了个地方给她继续捏:“就最后收个尾,不差你这一会儿。”
叶从意不认可道:“我再撑会儿,你也能早休息会儿。”
其实谢元丞这几天忙活的事情更多,叶从意看在眼里。
既是夫妻便要同心同力,更何况谢元丞身上多多少少还带着点伤,她断不可能将所有事务全抛给谢元丞一人,自己找个地方安稳睡觉。
谢元丞:“可……”
叶从意坐直,右手扶上肩处握住谢元丞停替她按捏的手:“你心有七窍,再怎么玲珑活络终归也不是神仙。你只顾着操心我累不累,却忘了你自己也会累。”
谢元丞神色微动。
叶从意转过头直视他:“谢元丞,这已经不是上辈子了。你不需要继续做那个什么事都自己扛的铁人,万事都有我陪着你。”
她说话的时候眉间疲倦掩盖不住,言辞却是无比认真。
尽管谢元丞一直知道自己从不是一个人在某条路上踽踽独行,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清楚叶从意一直默默陪伴在他身边未曾远离。
但叶从意从未像今日这般直接了当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温声软语化为一股热流顷刻间裹满心房,谢元丞心底软成一片。
他双臂将叶从意圈进怀中,躬身与她额碰额,好半晌,才说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