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意拿过药碗,一口气全灌下去。
药碗见底,她又问了一句:“我父亲呢?”
冬芷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吞吞吐吐不敢说话。
叶从意一看全明白了。
但这不应该!
就算缙州县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可她分明记有人说叶学海运气好,火药爆炸的时候他就近躲进棺椁之中,被人从废墟之中挖出来时还有微弱的呼吸。
而谢元丞当时也明确地跟她保证说她爹一定会没事的。
叶从意忽然失力,药碗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冬芷被着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立即蹲下身收拾碎片。
叶从意却撩开被褥起身,未着鞋袜,就这么跑了出去。
她活了两辈子都不曾这么失礼。
营帐外的人纷纷侧目看她,可她却顾不得那么多,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好一会儿,才终于把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一个营帐。
叶从意实现慢慢模糊,她什么也看不清,却被营帐外围高高悬挂起的白幡狠狠刺痛双眼。
至多不过五十步的距离,她走了好久才走过去。
不可能。
她拼命地在内心说服自己。
这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