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拿什么抵我脖子?”叶从意想起那一阵冰凉的触感。
谢元丞伸出手,撩起一截广袖摊开掌心。
寒光再次从眼前闪过,叶从意凝目一瞧——是一支手打的银簪。
做工比不得京都里珍宝阁里卖的那些高价之物,上面的花纹看起来有些粗糙,却很难不看出来做这支簪子人的用心程度。
谢元丞向来细心,吓唬叶从意的时候把银簪尖锐的一头窝在掌中,唯恐一个不注意伤着她。
“本末倒置。”她说出来的话似有责问,语气却缓和不少,“叫你去办事,你却跑去打簪子。”
谢元丞看着叶从意发髻上的留白,把手中的簪子给她簪上,说:“你的原先带着的发簪沾了血,不干净。”
叶从意这才想起来昨夜跟江户海手底下的官差对峙时,她确实把发簪拿来当武器用了。
难怪今早谢元丞替她绾发时念叨说少点什么。
“又不是非要簪花戴钗。”叶从意说。
“夫人让我找的那个人家中现在就是靠打银器这个手艺为生。”谢元丞解释说,“夫人交代的事我都办好了。”
叶从意一听,赶紧把话题扯回归正事上:“怎么说?”
谢元丞说:“夫人猜得没错,罗义初和冯立果当年将匡府灭门一案找的背锅替死鬼确实不是一般人。”
“罗义初跟冯立果是一丘之貉,甚至更甚。自他上任县丞以后私增赋税,民不聊生,不少以种田为营生的百姓承担不起,被逼的落草为寇。”谢元丞语气不自觉冷下来,“他们大多都是些青壮年,凑在一起在暗中做一些劫富济贫的事,明里暗里救济了不少贫苦人家。罗义初痛恨他们祸及自己利益,却挑不出他们的错处,没有理由出兵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