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夜间住店,木枯桑总是莫名其妙地喜欢和陆天风住一间,刚开始是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进来,门锁了之后就爬窗,窗子关了就掀屋顶,三次过后,陆天风索性住客栈只要一间房了。

光是这样也就罢了,他偏偏还不满足,泡温泉也非得和人一起。

几次过后,陆天风忍无可忍,干脆直接破罐子破摔地将话摊开,冷笑道:“这么主动,是想和我春风一度吗?”

他本想着木枯桑爱演,那他就陪着演,谁料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神色一变,声音带了点哑。

“……天风说笑了,夜色已晚,在下先行离去了。”

陆天风眼睁睁看着木枯桑出了温泉,头也不转。

他愣在原地,趴在温泉壁上眯了眯眼。

好像找到了制住木枯桑的方法。

还以为是个男女不挑的老手,谁料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陆天风心情莫名好了很多,他手臂用力一撑,带着一身的水汽出了温泉。

衣物湿淋淋地贴着劲瘦的腰身,陆天风赤着脚回到了客栈,却见木枯桑不在此处,想来是已经另开了一间房。

他满意地勾唇,侧身倒在床边。

客栈外种着几棵梅树,到二月花还没谢,隐约飘来一丝幽香,陆天风忽觉浑身疲惫,当夜又做了那个梦,也是他为此要出山寻找丢失记忆的梦。

这个梦并不是美梦,甚至可以说是噩梦。

梦中的他处于一片火海,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全身被烈火焚烧着,很烫,很疼,耳边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却因痛苦听不真切,只隐隐约约能听到“霜寒宗”之类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