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相邻的另一间屋里, 姜婉宁久违地享受到了母亲的抓头,温柔的指尖在她头皮上细细滑过,稍稍用上的一点力道叫她舒服地闭上眼睛。
两人皆没有说话,只维持着这份安宁。
是夜,母女两人一里一外躺在床上,愣是聊到深夜才隐有歇下的迹象。
当年姜家获罪流放,真正难过的其实只有流放路上,和初到北地的那两年,后来他们在北地寻了一小族,全族只十二三人,并不排斥外族人,便在此处定居下。
姜母絮絮说道:“……那处小族的名字很长,便是住了这么多年,我也没能记住,好在我与你爹并不外出,也不用担心找不回家了。”
“族人们都是一同劳作,一同分劳动成果的,便是我与你爹不如族里的青壮年,于吃用上也没有短过,北地许是不比中原繁华,可也并不是叫人避之不及的。”
知道爹娘这些年没受苦,姜婉宁的一颗心也就定下来了。
她沉默片刻,又一次问道:“那大哥呢?我怎没见大哥跟你们回来?其实两年前詹大哥他们去过北地一趟,那次没能寻到你们的下落,却也意外打听到,西北大营有一新将,双腿有些不便,却使得一手好弓……”
姜母亦是沉默,半天才说:“你想的没错,那西北大营的新将,就是知聿。”
姜家大公子,便名知聿,姜知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