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头这几天过了,府城的年味也不见减少,姜婉宁每回出去都能碰上陌生人说吉祥话,倒也没什么所求,仍是单纯为了图一个吉祥。
等到过了十五,这场热热闹闹的新年才算落下帷幕。
与之相应的,便是书院和私塾都开了学。
陆尚早早准备好了退学的帖,哪知鹿临书院的退学流程也是繁琐,在正式批下来前,学生还要日日来上课,甚至由于书院不会隐瞒其退学的意向,在课上尤为招人注意,不光夫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便是一些同窗都会暗地里指指点点。
也就是陆尚不是那等在意他人看法的,不然换成心里脆弱的,还不定会遭多大的打击。
尤其是他既已决定离开这里,更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他课上多是在自行翻看书本,偶尔才会听夫子讲上两句,到了课间休息时,他又会溜去丁班走走看看。
陆尚打早就知道,丁班招了一批商籍子弟,这批孩子虽未有功名在身,但好歹也是小小年纪启蒙过的,单说念书一途的天赋,就算不是顶尖,那也绝不在差生一列。
如今他趁着退学前总往这边走,便是寻思能不能把这些孩子挖去姜婉宁的私塾。
反正他们在书院也是备受排挤,在书院待了两三年,去年年初的县试都没通过几个,与其白白在这里蹉跎时间,甚至还要忍受他人的恶意,还不如早些寻个出路。
陆尚念他们同是商籍,这才生了两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