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低着头数蚂蚁拨弄蚂蚁的他也没发现,上方的郡守几次向他这边投来视线,眼中不时闪过打量和审视,一会儿满意一会儿不悦的,连着讲课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郡守已经在想等下学后,如何找个理由把人叫到跟前来了,哪想他这边才说结局,不过低头喝茶的功夫,再抬头,却见原属于陆尚的位子上,早没了他的身影。
反是不远处的书院大门,他成了第一个跑出去的人。
“……如此朽木!”郡守忍不住呵斥一句。
吓得左右院长副院长全看向他,战战兢兢道:“可是有谁惹了大人?”
郡守:“……”总不能说,是看见鲜花插的牛粪,被牛粪伤了眼睛吧?
陆尚全然不知后面发生的事,他从书院离开后,先是去了趟私塾,跟姜婉宁说了两句话,很快便乘车离开了府城,赶着去临镇谈一单香料运送生意。
就像鹿临书院为参加会试的举子补课一般,私塾这边的课程也紧凑了起来。
私塾原本一天只上半日课的,现在也改成了一日,那些过了乡试的全天都要待在私塾里,上午由姜婉宁授课,下午她去隔壁给秀才们讲课,举子们就留在私塾温书,碰上什么疑难,随时可以找姜婉宁请教。
十一位过了乡试的学生都是要去参加会试的,正如姜婉宁跟冯贺说的那般,无论中与不中,总要试上一试,这样才能不留遗憾。